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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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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2章

顧總的臉一下裂開, 他慌忙轉過頭,看到前妻似笑非笑的表情, 一瞬間求生欲爆棚,急忙搖頭。

“我不是,我沒有,晴晴你不要信這小混蛋的話, 我心裏只有你一個。”

盧月晴保養得當的溫婉臉孔上, 浮上一層淡淡紅暈, 她嗔怒地瞪了一眼顧景揚,沒有說話緩緩走下臺階。

顧總傻兮兮地咧咧嘴, 趕緊上前扶人,從旁人的角度看, 跟後宮劇裏的大總管一樣諂媚。

“嘶~”名綃和哥哥被酸得同時出聲, 不雅地翻個白眼,快步走到餐桌前, 給兩位中老年虐戀情深男女主讓位置。

一家人坐在餐桌前開飯, 盧月晴很久沒見到女兒,一邊夾菜一邊熱情地絮絮叨叨︰“你去年過年就沒回來,這次不走了吧?”

“嗯。”名綃嘗了一口,驚訝地發現她爸做的飯竟然味道還不錯,她轉過頭對上狗爹得意的傲嬌表情,把到嘴的誇獎嚼叭嚼叭和菜一塊兒咽了下去。

盧月晴沒管父女十幾年如一日的不對付,繼續問︰“琛琛呢,他以後就在國外不回來了嗎?”

“不會。”名綃看到媽媽的表情肉眼可見緩和下來, 笑了笑︰“他是我們公司的技術總監,很多事情都需要他,等我先在顧氏站穩腳跟,就把公司遷過來,放心吧,頂多半年。”

在顧氏這樣的家族企業中站穩腳跟,即使是顧景揚當年也碰過不少壁,換到名綃嘴裏就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。

顧景揚聽的不滿,“切”一聲,“你就自大吧,我看你到時候被董事會為難怎麽辦?”

“你是不是親爹!”

名綃本來打算讓狗爹長長記性,一聽自己媽發火,趕緊作出委屈的表情︰“媽,你看我爸。”

盧月晴更怒了,一把把筷子摔到桌上,憤怒道︰“有你這麽當爸的嗎?屁用沒有就會潑冷水,我告訴你,綃綃要是被你們公司那些牛鬼蛇神為難,你就給我有多遠走多遠,回你家住去!”

“......”顧景揚覺得自己被攆的太無辜了,試圖跟前妻講道理,“綃綃剛進公司,難免有人不服,我雖然是總裁,但也不可能面面俱到啊。”

“那我不管。”盧月晴淡定給女兒夾菜,幹脆胡

攪蠻纏,“反正到時候綃綃回來說受了委屈,我就算在你身上,你自己看著辦。”

聽到媽媽的暖心威脅,名綃乖乖端碗吃飯,順便朝眼楮噴火的親爹甩去一個嘲笑眼神。

你一個至今沒混上正宮位置的野男人也想跟我鬥?

呵!

綃綃不松口,爾等終歸不能上位。

第二天,睡了個好覺的名綃蹭總裁爹的專車一塊兒去上班。

她沒興趣擺出平易近人的姿態收攏人心,也不擔心被人說“皇太女”、“空降”。

每個人有每個人處事方式,而她,習慣用實力碾壓。

不服?

幹到你服。

父女倆在樓下分開,名綃直接坐電梯到自己的副總經理辦公室。

她並不是真的空降,至少從她的學歷和實際履歷上,當顧氏的副總經理,除了年紀尚輕外,其他沒有任何可以被人攻訐的地方。

接下來的日子,名綃一直忙於工作,足足一個月的時間才勉強松口氣。

盧月晴看到女兒年紀輕輕忙成這個樣子,連點娛樂時間都沒有,心疼的不得了,這天名綃一回來,塞給她一個帖子。

“這什麽?”名綃翻翻那張玫紅色的帖子,好奇地問。

“這是崔家小女兒的訂婚帖。”盧月晴在女兒身邊坐下,拿過來跟她解釋︰“你應該認識,跟你好像是小學同學,崔總聽說你從國外回來了,給了你爸一張帖子,讓他幫忙轉交。”

“沒意思,不去。”大好的周末,不出去獵艷,看人家虐狗有什麽意思?

名綃掃了一眼,無聊地隨手拋開,扔出去的一瞬,瞥到帖子上另一個名字,頓了一下又若無其事地拿回來。

她打開這張精致的請帖,一堆中英文下面,寫著兩個名字︰

東方昊&崔錦雯。

“......”名綃抽抽鼻子,轉頭問她媽︰“媽你聞到什麽味了嗎?”

盧月晴皺皺眉也吸吸鼻子︰“什麽味啊?”

“狗血的味道。”

有狗血的地方,怎麽可以沒有綃綃呢?

(*∩_∩*)

懷抱著圍觀的好奇心態,名綃好不容易熬過一周,終於等到訂婚宴那天。

她和同樣被邀請的顧名亭一起來到舉行訂婚宴的酒店,顧名亭看她一臉的興致沖沖,無奈扶額︰“你怎麽這麽興奮?又不是你訂

婚。”

“你沒看請帖嗎?”名綃壞笑著湊近哥哥耳邊,“男方可是東方昊。”

“那又怎麽樣?”

“算了。”名綃敷衍地朝哥哥擺手,以她莫名其妙的第六感,今日必有好戲可看。

兩人走進宴會廳,各自分開。

現在宴席還沒正式開始,大家都三三兩兩的分開攀談,名綃在顧氏任職,雖然才一個月,還沒幹出什麽大事,但初來乍到能絲毫不被挑出錯,已經證明了她的能力。

顧景揚看到女兒,招手把人叫過來,給生意夥伴介紹,他要把位置交給女兒的意圖,對外從不曾掩飾,大家雖然驚訝,卻也不會沒眼色的當面提出質疑,笑著順勢交談起來。

等到名綃跟著爸爸滿場轉完,離訂婚宴開始已經不差多少時間,她走到一處放甜點的桌旁,準備吃塊蛋糕歇歇氣,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從旁邊傳來,在她身邊停下。

一般人這種時候可能會下意識回頭,但綃霸霸有時候連人都不做,又怎麽可能像一般人。

她拿小叉子吃蛋糕的動作,連頓一下都沒有,對身邊人絲毫不感興趣,身邊人等了半天,就在空氣已經開始從安靜走向寂靜的時候,終於按耐不住率先開口︰

“顧名綃?”見名綃皺眉轉過頭,那人臉上驚訝一閃而過,靦腆地笑笑︰“不好意思,請問你是顧名綃吧。”

小樣兒,都特麽看半天了,跟我這裝純呢?

名綃在心裏翻個白眼,面上卻故作高傲冷淡地問︰“嗯,不知道這位......先生是哪位?”

那人英俊的臉上笑意溫和,像是看不出她的傲慢,自我介紹︰“我們在顧家老宅見過的,第一次是你和管家的狗伯尼玩,那時候你才七、八歲,後來你每周末都會到老宅,我遠遠總能看到你。”

他說到這眉眼垂下,配上斯文俊秀的外貌,顯出幾分深情脆弱,他笑的有一絲悵惘︰“你應該不記得我了,但......”

“您拯救過世界嗎?”名綃忽然出聲打斷他,男人腦回路沒跟上,不明所以地搖搖頭。

名綃放下手裏的盤子,真誠道︰“那我還真想不到自己有什麽應該記住你的理由。”

男人︰“......”

他臉上的表情扭曲一瞬,快的幾乎讓名綃以為是自己的錯覺。

男人沒有生氣,只是笑容淡了一些,看起來像是脾氣非常好,完全沒有因為名綃咄咄逼人的話而失態。

他伸出手,帶著點強顏歡笑的意味︰“沒關系,可以正式認識一下嗎?我叫徐言,崔錦雯在京大上學,我是她的老師。”

徐言的表情微微露出一點驕傲,確實,他看起來不到三十,也就是博士剛畢業的年紀,能在這個年紀,在京大這樣的高等學府當上老師,確實可以稱的上一句人才。

他也頗為自信,這樣的學歷,絕不是像類似於崔錦雯她們這些靠砸錢上學的紈褲富二代,能媲美的。

徐言面上笑的溫和,心裏卻在等著看對面高傲的女孩臉上露出驚訝崇拜的表情。

如他所料,鳴霄微微張開嘴,半握住他的手晃晃︰“哦,你好,我叫顧名綃,從呵佛大學畢業,經濟學和管理學雙碩士,是崔錦雯的在佳盛上學時的小學同學,後來我總跳級,15歲考上大學後就沒怎麽和她見過了。”

她說到這好奇地歪歪頭,“對了,我今年二十二,您多大來著?”

徐言︰“......”

面前女孩的動作,讓他想起當年那個說他“腦袋大、公鴨嗓”的嘴欠小女孩,女孩稚嫩的臉和眼前人艷麗的面孔重合在一起,徐言磨磨後槽牙,臉上的表情險些再次崩盤。

瑪德,嘴賤這個東西還特麽真是從小跟到大啊!

他努力放平心態,裝作脾氣溫和的老好人一般,再次厚著臉皮跟名綃交談。

名綃卻玩夠了,冷淡地轉過頭,她不知道這人具體有什麽意圖,但肯定不是簡單的見色起意,他眼裏的野心藏的倒是挺好,只可惜找錯了人,她才懶得配合對方玩什麽清貧鳳凰男與傲嬌大小姐的游戲呢。

徐言繼續逼逼叨,用一種不至於冷場又不過度熱情的方式,尺度掌握的很好,如果換個人可能會對他很有好感,只不過他想攻略的人難度是地獄級別。

18層還要往下的那種。

兩人一個說,一個充耳不聞,這“和.諧”的氛圍持續沒多久,門口忽然傳來一陣 裏啪啦東西破裂的聲音。

名綃放下手中的盤子,拎起裙擺跑過去看熱鬧,徐言看她動作利落,像是根本沒記住這兒還有個人,咬咬牙也跟在身後

,跑了過去。

門口賓客三三兩兩站在一起,都朝向大廳中央小聲議論,名綃找到哥哥,湊到他身邊,探著頭急忙問︰“怎麽了,怎麽了?”

那一臉看熱鬧的欠兒登樣兒,跟小時候一模一樣,顧名亭好笑地敲敲她的額頭,小聲做解說︰“看到前面穿白紗裙,比正主還像訂婚宴主角的女人了嗎?好像是印珍珍,她似乎沒有請帖,不知道怎麽進來的。”

“東方昊和崔錦雯剛出來,正在跟賓客說話,她可能是癲癇犯了,‘一不小心’把放在桌中間的香檳塔全給碰倒,服務生走過來,還沒來得及說話,她就碰人家的瓷,趴地大哭,這不,把東方昊給招來了。”

名綃被她哥帶著強烈主觀猜測的解說逗笑,她看向大廳中間,身穿黑色西服的青年雙手握住嬌小女子的雙臂,力氣大的像是要把人掐斷,眉宇間暴躁和憐惜摻雜,像個被搶了屎的可憐二哈。

他上下打量面前的女孩,激動吼道︰“你為什麽會來這,你不是不愛我了嗎?”

女孩哭的梨花帶雨,激動處還噴出倆鼻涕泡,和著東方昊噴出來的吐沫,頗有一種下雨天更配的感覺。

她用力地掙紮,瘋狂甩頭,名綃嚇得躲在她哥背後,生怕被鼻涕濺到。

“你放開我,我們已經分手了,我願意去哪裏是我的自由!”

“我不!”“不”字噴出的一瞬間,名綃感覺印珍珍的臉上好像更加濕潤了一點,東方昊緊緊抱住面前的女孩,深情吼叫︰“你是來找我的對嗎?你是愛我的,不想看到我和別人在一起才情不自禁跑過來?”

印珍珍的臉上露出三分痛苦、三分掙紮、還有四分決絕,她用力推開東方昊,抱住自己的雙臂,身上被倒塌香檳濺濕的裙子緊緊貼在身上,顯得特別的單薄可憐。

東方昊走上前,痛心棘手地脫下西服外套,披在她身上,印珍珍退後一步,“你不要這樣,我、我男朋友會誤會的。”

“我不信!”

印珍珍睜著一雙水龍頭眼,往周圍尋覓,名綃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,那雙眼楮好像在看到她哥時亮了一下。

隨後,她眼看著印珍珍以每小時八十邁的速度,朝她聖潔的哥哥狂奔而來。

臥槽!

名綃來不及多想,轉過頭看到一直跟著自己的徐言,拽住對方領子,趕在印珍珍到達的前一秒,把人塞進她的懷裏。

徐言︰“......”

印珍珍︰“......”

本想對顧名亭發火的東方昊︰“......”

兩位主要人物當場蒙逼,周圍一片寂靜,顯然是對故事迷幻的走向摸不著頭腦。

名綃看眼前幾人半天不說話,苦惱地皺皺眉,最後只好親自走出來,補上下面的臺詞。

她先看向東方昊︰“印珍珍女士的男朋友就是這位先生。”

說完她又轉向印珍珍︰“東方昊肯定不會信噠,你得證明你自己。”

“......”印珍珍整個人都在蒙著,沒有血色的唇微微顫動,楞楞地問︰“怎麽證明?”

就等你這句話呢!

名綃一手拽著印珍珍頭發讓她向後仰,一手按住徐言的頭往下壓,擺成適合接吻的姿勢,兩人這回可算是回過神,用力掙動,可他們那點力氣哪是名綃的對手,完全沒有作用。

眼看著兩人的嘴要挨在一塊兒,名綃忽然頓住,停止的那一瞬間,她清清楚楚聽到有好幾道不小的拍腿聲。

每一個聲波都像是在傳達“老子褲子都脫了”的不滿。

她沒有理會這些看戲不買票的人,轉過頭瞪視東方昊︰“幹嘛呢?奸夫在眼前呢,都要親上了,你不攔啊?”

東方昊︰“......”

他鼻孔張歙,一副氣狠了的模樣,沒空搭理名綃,伸出手拽住徐言往後拉,名綃順勢推徐言後肩,巨大的力使他不受控制地轉半個圈,一頭往東方昊懷裏栽。

電光火石間,名綃迅速伸手按住東方昊的頭往下,兩唇相接,劇情在此處圓滿定格。

“啪,啪,啪!”

她滿意地拍拍手︰“今夜,讓我們為這對勇敢的新人,撒花!”

新人東方昊︰“......”

新人徐言︰“......”

顧名綃,我□□大爺!

兩人用力推開彼此,用力擦嘴,瘋狂朝洗手間跑過去,印珍珍的表情如夢似幻,色彩斑斕。

名綃笑著走過去,低下頭看她,眼神裏淬著冷︰“印女士,男朋友這種東西,扔,可以隨便扔,認,可不要隨便認啊。”

聽清楚她話裏的意思,印珍珍眼神閃躲,退後一步,“我、我不知道你什麽意思,為什

麽要這麽說?”

她想裝傻,顧名亭可不傻,剛才那個方向,別人或許因為他跟徐言離得近分不清,可他很清楚,印珍珍看的分明就是他。

想到差點摻和進一段狗血劇裏,顧名亭眸色沈下,走到印珍珍面前︰“印女士,你自己的行為自己心裏清楚,我們沒有證據,所以無話可說。但我鄭重警告,我跟你不熟,也絕沒有想要熟悉或進一步發展的意思,希望你自重,如果再有一次類似的事發生......”

他冷笑一聲,拉過妹妹,表情冰冷︰“知道這是誰嗎?顧氏的副總經理,她想動你,東方昊根本攔不住!”

顧.副總.綃︰“......”

臉呢?你特麽還給自己插個小白臉劇本?

不管這個劇本有多劣質,反正印珍珍是信了,她捂著嘴,看向顧名亭的目光像在看一個負心人。

眼淚再一次如第二天的姨媽般,噴湧而出,她甩著濕透的裙擺,一摔三磕的跑出宴會。

這場訂婚宴算是毀了,東方家和崔家父母面色鐵青的把看夠戲的賓客送走,名綃和哥哥坐到車上,準備等安慰老友的顧景揚一起走。

她剛叉起腰,準備訓斥哥哥瞎給自己安排劇本,就聽後方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,噠噠的高跟鞋落在地面的聲音又重又急,充分代表了此時身後人的心情。

憤怒的聲音從後方傳來︰“顧名綃,你給我站住!”

名綃轉過頭,一名身穿裸肩修身高定禮服的女子拉起裙擺站在那裏,妝容精致的臉上帶著難堪和憤怒。

她看向車窗裏自己的身影,因為跑的急,頭發散亂下來,分外狼狽,跟面前的女人相比,就像是婚禮當天被人拋棄的棄婦。

在未婚夫和人擁抱時沒有傷心,和男人接吻時沒有哭泣的崔小公主看到兩人鮮明的對比,哇一聲蹲下身,大哭出來。

“哇...顧名綃,為什麽又是你,怎麽總是你!”

她想在她面前勝過一次,怎麽就這麽難!嗚嗚嗚.......

名綃很少安慰人,被這場景弄的有點懵,她想了想走過去,試探勸道︰

“別低頭,鼻涕會掉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︰抱歉鞠躬!雖然這麽說可能是挺不要臉,但是....沒過一點就當它是十二點吧!(捂臉跑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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